【喻黄|哨向】风吹烟退 EP.15
哨兵喻文州X向导黄少天，中篇。HE,一定HE，结尾腻死人。
本文用到的哨向相关设定外链，有极小部分自己的理解，看过一定哨向文的基本可以跳过。
第一次写CP向的文，努力不OOC，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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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3
side：others
黄少天最近很苦恼。
饭店晕倒之后到在病房醒来之前，黄少天没有任何记忆，但也没人深究，且当成功糊弄过去了，可唯一的失算自己的联系方式给漏了出去。始作俑者魏琛说是别人问起就给了，导致各路人马统统发来了好友申请，黄少天找不到办法明着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通过了。结果就是，这几天内空白了许久的朋友圈热闹得不行。远一点的，张佳乐天天朋友圈晒他新学的摄影技巧，那构图和他的精神体猎寻一样花里胡哨；韩文清话不多，主要是些硬核健身技巧，而张新杰则转发一些关于哨向的误区辟谣，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得五体投地，硬生生把朋友圈搞成了知乎；周泽楷的朋友圈风格和他本人一模一样，点赞狂魔，原创发言寥寥无几。近一点的，叶修和王杰希仗着B市土著出身，时不时单聊一下黄少天推荐各种小景点，而蓝雨的大家倒是没有催他回G市，表面上天天祝福他早日康复出院，然而配图都是各种广式美食。被前两天的虾饺和皮蛋瘦肉粥搞得食髓知味黄少天每次看到这些，只能恶狠狠地啃上几口储备粮小面包，结果最近食品柜亏空得特别快。
那些热热闹闹的日常分享，让黄少天既开心又为难。他的朋友们都愉快安稳地渡过每一天，这让黄少天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越看，对于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离别就越不舍。每次忍不住在回复框里打了一大段话，到了发送的时候，还是没有按下去。被问起怎么朋友圈一片空白，不符合他话唠的风格，黄少天只能打哈哈说医院不让多用手机。他原本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在医院时才没有通知任何人，让他慢慢淡出朋友们的记忆。也许是上天惩罚他的任性，黄少天只不过想趁着表彰大会发言时最后看大家一眼，结果让他越陷越深。
这种甜蜜的折磨，最近迎来了高峰。
黄少天最提防的喻文州反而没有单独联系他，也没怎么提那天的事情，偶尔发发文字照片也只是一些G市天气或者道路修路这种必要提醒。然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喻文州直接一通通话，给了黄少天战争结束以来最大的噩耗。
“因为各个城市之间的资料库还没有完全对接，G市最近出现了退役哨向抚|恤金被异地冒领的事件，所以现在实行新规定，退役事项必须本人亲自来办理。如果退役申请需要这几天办理，你可能要来G市一趟，否则要等资料库对接好，大概要几个月后了。”
如果退役手续没办好，几天后黄少天就住满了退役中心给的退役手续缓冲期限，会失去继续居住的资格。而现役哨向没有所在的哨向塔证明，是不允许在外面自己租房子的。而要是转回G市，黄少天更加没办法脱身了。思前想后，黄少天头发都要揪秃了，最终还是痛下决心，回G市一趟，办完手续就走。
不能在继续沉溺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美好，否则失去的时候，会更难过。
黄少天给疗养中心请假的时候还怕对方拒绝，毕竟自己这个状态出远门的确是很危险。出乎意料的是，疗养中心很爽快地通过了，还把一直负责定时联络的工作人员配给他，说是正好有事要去G市办理，顺路且一举两得。对方还负责地帮他买了票，虽然说行程定得太仓促，最近交通刚恢复，人潮太大，没能买到当天往返的票，但是就在G市住一夜，问题也不大。
黄少天认真谢过人家，回到房间内收拾衣服。
真的是最后一次。黄少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帮助清醒的药物省下来推到了一旁，拉过被子，静待熟悉的晕眩到来。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位“好心人”，实际上早已被买通。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许，回头我让大春哥给你涨点奖金。”喻文州真诚地对许傅远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首席您客气了，我反而要感谢您。要不是您联系我，我都不知道我负责的是居然是我的偶像！而且，我也只是在保密义务外汇报一下他的日常生活情况。剑圣自己要强，我也没有立场劝。可我和首席一样，也希望他至少回蓝雨看看，一次也好，不然他……”通话那头的许傅远似乎吸了一下鼻子，“抱歉，我有些失态。”
喻文州苦笑了一下：“到时候路上就麻烦你了，别让他吃太多药，他困了就让他睡吧，如果下车时他没醒，时间来得及的话我就去接他，保证不被他发现。”又叮嘱了几句，喻文州才放下电话。接着，喻文州闭上眼，双手紧紧合十。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看命运的选择。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没有遗憾了。
黄少天买的票是傍晚抵达G市，第二天上午办理手续，下午返回。为了保证被迎接时能清醒，黄少天特意买的高铁，为的就是路上睡死足够时间。同行的小许平时只负责联络自己规定时间内有没有清醒，以及记录清醒时间，并不知道内情，黄少天特意编了借口说自己的情况没办法坐飞机，且睡相很差，容易做噩梦，实在麻烦人家陪着自己熬8小时高铁。趁着小许不注意，黄少天吃了助眠的药物。
到了目的地之后，黄少天因为药物调整了昏迷的时间，下车前又特意吃了保持清醒的药物，现在精神抖擞得和打了鸡血一样。他已经做好了蓝雨的大家会闹上一整个晚饭时间的准备，然而下了车，前来迎接的只有喻文州一个人。
“哎，坐了好久的车，脖子都快断了。”黄少天假装揉揉脖子伸伸懒腰，一付疲惫不堪的样子，“如果郑轩他们要闹腾，夜宵我就不奉陪了。”
“不，这次其他人都不知道你要来。”喻文州在黄少天诧异的目光中接过了许傅远递来的行李，打开了蓝雨的车后箱，这才抬起头给了黄少天一个微笑，“你大病初愈，又坐了那么久的车子，我怕他们闹你，就没说你今天下午就到了，只说你明天要来办退役手续。”
“啊，这、这样啊。还是队长考虑得周全，多谢啦。”黄少天十二万分的准备扑了个空，心里有点尴尬，同时不自觉地计算起了他明天的清醒时间要怎么安排。
“辛苦你们了，坐了那么久的车。现在才下午4点，时间还早，放了行李再去吃饭吧。”
三人驱车来到了蓝雨，许傅远住在招待处，而黄少天则去到原本分配给他的房间。喻文州说等两人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再去外面吃饭。一推开门，明明只隔了一年，整个房间看起来竟然恍如隔世。房间内依旧收拾得很干净，没什么灰尘，更没有久未打理的尘封气息。黄少天感慨不已，摸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不留神就到了晚饭时间。
碰面的时候，许傅远说工作需要另有饭局，喻黄二人表示理解，开车送他到指定的地方之后，决定就近找个馆子。黄少天依旧对喻文州有些怵，对自己的情况简单几句带过之后，有意无意把话头全引到蓝雨其他人的近况上。说着说着，一顿饭快吃完了，聊到了蓝雨学院，喻文州忽然说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最近觉醒的哨向人数锐减，蓝雨哨向学院要改建，有些地方要拆了出售给一般的商业开发，这几天就要开始动工了。明天中午那一顿团聚饭不知道要吃到几点钟，你又赶的下午的车，不如趁现在天还没黑，先去看一眼吧？”
黄少天心里一动，可又有些犹豫。说好的只来办理手续，现在又节外生枝，心里总有一种微妙的预感。可是横竖算来，也不会耽误事情，清醒时间也够，再加上也许真的没有机会再留念了，黄少天还是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人总是贪心啊。黄少天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到蓝雨学院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刚刚被蓝铁皮墙围住的蓝雨哨向学院还没进来工人和拆迁用的重型机器。喻文州和看守的人员亮了两人的证件后，顺利进去了。
空旷的校园笼罩着橘色的余晖，恍如梦境。喻文州领着黄少天慢慢走，一栋一栋认着曾经的楼。时间仿佛退回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黄少天还是个擅闯哨兵区的不要命小向导，喻文州还是个时常被地下哨向联谊会骚扰的小白脸哨兵。然后是差点弄巧成拙的体育馆踢馆，第一次合训的操场，理论课的教室，午餐的草坪……那些被埋在心底，被战火和时光薰得模模糊糊的温暖日子，被一点一点擦亮，一点一点发着光和热，慢慢把心口暖起来，发着烫。黄少天好几次假装背过身去，或者故意绕到喻文州背后，趁他不注意，擦掉了眼角渗出的泪。
最后，两人来到了紧挨着操场，堆积杂物的小仓库旁。喻文州居然还记得跳高软垫存放的位置，直接掰开了门锁取出来。
“震惊，首席哨兵破坏公物，原因竟然是这个！”黄少天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喻文州，假装十分严肃。
“反正这一代是要被拆除的，这些东西都要运走，现在帮他们省了拿钥匙的功夫了。”喻文州面不改色地坐了上去，示意黄少天也过来。走了一路，黄少天也有些累了，也就不矜持什么，一屁股坐了上去。
突然，黄少天像是想起了什么。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告了白，被发了卡。”喻文州也不避讳，语气坦然得像在将郑轩昨天的工作。
“啊哈哈，这个嘛……”黄少天有些慌乱。没由来地，黄少天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可是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等着他。惶恐，又迫不及待，两种奇怪的情绪激得心脏狂跳不止，胸腔似乎都隐隐作痛起来。
“我一直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直想一直想，拼命想找到答案。”
“我，我记得我说过了啊。不是在这里说的，是在魏老大他宿舍楼下。那时候刚接了长期任务嘛，觉得异地不太好，就……就拒绝了。”黄少天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他的结合热刚治愈，方世镜宣布精神图景已经稳固，他们外部干涉而修复图景的所有努力宣告失败；那一次拼了命忍住不敢回头往前跑，生怕一回头，眼泪就会在他面前决堤。
还有那一夜的星空，是每一次因为痛苦和绝望即将放弃时，拼命拉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那是为他付出了真心的人，也是他唯一一次心动的人。
喻文州静静坐着，看着最后一丝夕阳被远端山头吞没。
“真的只是这样吗？我不觉得一个哨兵区都敢闯的人，会觉得小小的距离是阻碍。而如果你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和我说清楚，我并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黄少天心中已经明了七八分，“或者说， 你知道了什么？”
“我只想要你亲自给的答案，一个不需要顾忌任何事情，真实的答案。”
“的确，我欠你一个答案。”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开始诉说，关于自己的一切，关于那群独角马，关于守门人和草原。夕阳残余的光消散，天空的颜色开始变深。等黄少天说完，细碎的星光已经铺在天上，看着流云一点点路过。
“其实那天我真的很高兴，那时候的星空，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黄少天坐在软垫上，仰着头，盯着头顶那片透亮的夏夜晴空，“我找不到一丝理由拒绝你，可是我不得不拒绝你。对不起，我其实应该彻底一点。是我太贪心，舍不得你的好，一边希望你赶紧放弃，一边又不希望你放弃。其实只是我下不去手了结这一切，结果不明不白地拖着你，对不起。”
喻文州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没有说实话。”
这回黄少天是真的不懂了，他转脸看向喻文州，“我说的句句实话，真没骗你或者瞒着你什么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魏老大，问叶修，甚至问方世镜前辈。”
喻文州也转脸过来，和黄少天对视。
“你的问题，有一个解决方法。”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从软垫上弹了起来，“别开玩笑了！那只是一个没头没尾的假说，连证实都没办法，就是方世镜想出来安慰我的……”
“你听我说。”几乎是同时，喻文州牢牢扣住了黄少天一只手腕，慢慢站起来，径直望着黄少天的眼睛。喻文州的眼神深得像头顶的那片夜空，柔情似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芒。黄少天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一时间失去了言语，连撇开目光的力气都被卸掉了，索性任由他摆布。
喻文州松了力气，把黄少天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握好，用拇指轻轻拂过手背。
“我不得不承认，你对于时机的把握是与生俱来的。如果是5年前的我，听到这个答案，未必会同意。那时候我才刚刚准备为了梦想而拼搏，还有太多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你要我用几十年的未来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我可能会选择放弃你。”
接着喻文州慢慢抬起黄少天的双手，拉到胸口的位置。
“我也试过忘记你，和一个跟你完全很像的，或者完全不同的向导接触过，交往过。可是当你出现在蓝雨门口，我知道我只不过在骗自己。当我听过你的一切，和那个方法，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心，终于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救了。
5年过去了，我是蓝雨的首席，上过战场，击退过外星怪，排查过蓝雨塔的管理漏洞，守护过城市的人，参与过大型会战，守住了家乡的防卫圈……我曾经的设想被一个一个被实现，唯一的缺憾，只有你，你要我怎么放弃。”
喻文州深深闭上眼，把黄少天的手贴上他的心口。那里炽热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舒张和收缩，都是无声的渴求。然后喻文州睁开眼，眼里是亿万光芒。
“让我当那个陪你到最后的哨兵，好不好。”
随着喻文州一字一句的诉说，黄少天的眼眶一点一点湿润，最后溢满了泪光。眼泪在他的眼眶里转了又转，最后居然先露出笑容。
“我永远拿你没办法。”盈盈泪光，让这个放下了一切，发自内心的笑容无比动人。
（15.2见评论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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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告白和前一章合起来的，后面觉得魏琛那里还是断一下比较好，就单开了。
我掰了十几章的故事，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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